萧暖遥

【旌奚】《发簪》

恩瑞拉:

一发小甜饼,安慰安慰~


一直都觉得平旌一眼就看得出他家林姑娘超隐蔽的喜怒哀乐却又搞不清她为什么那么喜怒哀乐这个设定真的超级萌啊哈哈哈哈!比如“真生气了?你以前也没在意过啊?”


中药知识全是看着百科想当然的,切莫认真。


--------------------------


        发现林奚居然也是会吃味的时候,萧平旌心里过了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大年。


        不仅不想安抚,甚至沉溺其中。


        她又瞪了我一眼;她嫌我碗摆歪了;她语气比平时冷;她不让我碾药了……


        萧平旌被嫌弃得通体舒畅,觉得自己媳妇可爱疯了。


        直到晚上歇息时,才从身后把林奚抱了个满怀,用脸颊蹭林奚的鬓角:“我跟那姑娘说,我身无长技全无本事,家中进账都来自夫人的产业,也是万万不可能纳妾的。”


        他自以为这话说得很漂亮,还得意洋洋等着林奚回喜。结果林奚解外衣腰带的手一顿,静静扭头看了他一眼。


        萧平旌顿时懵了——这怎么还更气了?


        “等等,我这话里贬损自己叫她失望,夸你出众让她惭愧,也明白说了不纳妾,有哪里不妥?”萧平旌奋力抓住林奚的袖子,死活不让她抽走,“你怎的还更恼了?”


        林奚当然明白他的本意,气的就是好好的意思偏被他说成了“悍妇弱夫有心无力”的味道。然而看他一脸恳切眼巴巴的模样又觉可爱,差点绷不住脸色,赶紧转了身不理他了。


        萧平旌愈发迷茫:这是又不气了?可眼瞅着林奚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他连忙求饶:“我真不知哪里办错了,你且明说吧,下回再不敢了。”


        ——认错倒向来利索。


        一晃神便没第一时间躲开萧平旌抱过来的手臂,被黏了个结实,一顿死缠烂打,也无奈了。


        罢了罢了,不一直这个德行吗?


        第二天早上醒来,腰上照例横着条手臂。一睁眼,就瞧见萧平旌线条流畅的下颌线。再往上便是他宁静合着的眼,还有两人散开的发,满枕缠着。


        林奚总是比萧平旌醒的早,要先起身便会惊动他。一来二去萧平旌就不乐意了:“我又不用你伺候穿衣洗漱,起那么早做什么。”把林奚摁回怀里接着赖床。


        想着,林奚便微微笑了,悄悄把额移过去,轻轻贴上萧平旌的唇角,又合了眼。


        不知不觉就打了个盹,再醒时,正对上萧平旌带笑的眼睛。


        他把两人的头发捏了一小束,合在一起在指间捻来绕去,瞧见林奚醒了,飞快探头香了一口,翻身起床:“你可以再躺一会儿,昨儿的白前晾差不多了,我去炒了。”


        他披衣套袜,边走边拢了头发,等到铜镜前,已经束好了八九分。最后对着镜子戴冠加簪,左右看看端正,就算齐活了。回头对林奚灿然一笑,一阵风地刮出门去了。


        等林奚出了屋,萧平旌已经在院中石锅前炒上了。习惯执剑的手稳而有力,拿着药铲也动作娴熟。林奚在廊下柱子上轻轻靠了,瞧着自己的夫君。


        萧平旌小心去了锅里焦叶,忙里偷闲冲她笑:“你说的一点不错,北燕这里的白前比大梁就是差了些,蜜炙一下估摸药效能好点。你这次再试试,要是合适,就叫这里的济风堂把药换个炼法。”


        林奚自觉不是小心眼的人,可萧平旌这正正常常一句话,不知怎的就又让她想起昨天那句“夫人的产业”来。便语气凉凉道:“你对我的产业倒是关心。”


        萧平旌愣愣眨眼,不明所以。林奚眼皮一垂,自去收拾药材了。


        北燕风气开放,女子遇到心仪男子,主动追求也是有的。昨日便巧了,萧平旌和林奚从山里回来,正遇上大集,人流攒动。他一手拎着林奚背笼,另一手急着拉她,不想正有一女子挤到两人中间,被萧平旌抓了个正着。


        他反应快,一触便放,还忙赔了不是。可那女子不知怎的倒是对他瞧上眼了,后来还追了出来,当着林奚的面表了爱意。


        林奚无论遇何事都难乱方寸,愣是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平平静静说了句“我先回去”便走了,也就萧平旌看出了她一瞬间的怒意。他头一回见林奚如此,新鲜之余心花怒放,匆匆打发了那姑娘,就跑回家逗媳妇去了。


        林奚边整理药架,边忍不住想昨日之事,忽然又觉得神奇:说来她和萧平旌也不是什么深闺女子家养男儿,从小天地自由,并不少和旁人打交道。可感情之事却都一张白纸,仿若他们就只独为对方所生一般,无论相遇早晚,怎样动荡离合,也决与他人无干。


        一念及此,心底便温热。


        背后气息欺近,萧平旌松松环了她的腰,仗着身高把下巴垫上她的头顶,亦步亦趋地跟着挪动:“难得见你散着头发出来。”


        林奚一愣,这才想起是方才不放心他炒药,只匆匆用发带系了梢。一来二去又给忘了,此时已经两手都是药灰,只得道:“待会儿再弄吧。”


        萧平旌松开手后退半步,轻轻拢起林奚头发,十指做梳捋了捋,满手细凉顺滑。于是照着看过无数次的她绾发的动作,生疏而小心地将一把青丝绕起。林奚也不嫌他些许扯痛了发根,微微噙了笑,由着他折腾。


        好容易把林奚的头发全数收起,萧平旌顺手拔了自己发簪,将她发髻固定妥帖。林奚觉得异样,抬手一摸,回头一看,不由得笑:“你这冠可松了。”


        萧平旌瞧着自己的簪子锁在林奚发间,只觉心满意足:“我绾得这么好,真舍不得你拆了,干脆今儿就这么着吧。”


        林奚逗他:“那你用什么?我的步摇吗?”


        萧平旌潇洒摆手:“那又何妨?”说着真跑回屋里,拿了林奚最常用的那支银花短流苏步摇,三两下定在自己冠上,还得意地晃了晃。


        木冠银簪,还有流苏亮闪闪地荡,别提多打眼了。林奚笑得直不起身,连连拍他:“快换了你自己的去,这还见不见人了。”


        萧平旌看她笑靥,仿若风过静水,一池粼然,不由自主上前将人搂入怀中,低头吻上她发顶,唏嘘感慨:“当年大同府第一次见你笑,还是少女发髻呢。”


        前后半句没头没尾,林奚却听懂了。心中甜蜜,却故意沉了语调:“是了,如今盘着妇人头,倒没法招蜂引蝶了。”


        头顶一声笑,萧平旌忽地手臂一紧将她拔了起来,晃悠掂在怀里:“你且来劲了是吧?仔细我不让你落地!”


        林奚伏在他肩上,鼻尖被那不伦不类的步摇流苏扫了个正着。她再忍不住,笑出声来。


        用木盒装了炒好的白前,林奚在院门口等萧平旌洗漱收拾。片刻后,萧平旌一路小跑而来,停步弯腰,把头顶给林奚看。


        自己的一支珍珠发簪正正穿在他的冠上。


        “步摇太显眼,这珍珠发簪我看倒挺合适。”萧平旌笑嘻嘻看着呆愣的林奚,“北燕这地女子着实生猛,为夫可消受不起,且借夫人的发簪避个难吧。”


        那日,当地济风堂的掌柜看着男簪绾发、女簪定冠的堂主夫妇二人,只觉眼睛好生疼痛。



END

评论

热度(3569)

  1. 共17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