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铁】只是一通电话
Summary：Peter给Tony打了个电话，而Tony绝对猜不到他想说什么。
很久很久没写了，加上这段时间在看甄嬛传，写出来的东西可能不太对劲。我...我道歉，我反思。
好了，来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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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
“Mr.Stark，就占用您几分钟。”
Tony停下敲打键盘的动作，手悬停在桌面上方，键盘的荧光正好够到他的指尖，在那儿涂上一圈薄薄的蓝色。
电话那头的声音从天花板的扩音器传出来，被Friday调到非常清晰的音量。
他顿了一会儿，微微弯曲指节，做了一个无意识的抓握的动作。
来电的是Peter，Peter Parker，那个老天欠他一条狗尾巴的睡衣宝宝。Tony完全不必为此吃惊，因为那孩子一天能打三十个电话过来，他有时会挑一两个接一下，剩余的全部转到语音信箱，和那一百多条短信一起，沦为他开会时打发时间的工具。那害的他好几次在严肃的会议上笑出来，而Pepper为此狠狠骂了他。
但这次不太一样。Tony转了转椅子，换了一个更专心的姿势。
Peter的语气不太对劲，该死，别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他抬了下手想让Friday显示蜘蛛侠的定位，随后想起来那个小小的芯片早就被拆除了。
哦，逆反期。真令人头疼。
“Mr.Stark？”对方重复道，确认他是否还在听。
Tony皱起眉：听上去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故，否则他早就被慌张的情况汇报淹没了，但老实说，眼下这种犹豫不决的语气和紊乱的呼吸声也不是什么好预兆——
妈的，是在跟踪？还是被绑架了？
“你在哪儿？”Tony直截了当地问，“汇报你的位置，蜘蛛侠。”
“呃——我在——我在学校。”男孩明显没预想到这个问题，听上去措手不及，“现在刚下课。”
Tony的眼睛眯了起来，“是啊，你当然在学校，就像你上次挂我电话时一样。”
他说的是秃鹫那次。显然那次撒谎和粗鲁的挂电话也给Peter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为男孩发出了几声尴尬而毫无意义的语气词，试图把这一段糊弄过去。
“我...”他小声说，听上去底气不足，“我真的在学校，Mr.Stark——您听。”
接着那头传来模糊而吵闹的声响，其中参杂着女孩子们的笑声和回荡在操场的口哨声。三秒后，Peter的声音重新出现在车库里。
“我现在在走廊里给您打电话，窗外就是操场。用的手机，不是战衣。”他老实交代。
听上去不像是生死攸关的事，Tony稍微放心了些，但他没忘记最开始的Peter听上去谨小慎微，如果不是这个不省心的孩子自己找了个危险的任务，那可能是生活上需要帮助了。无论如何，Tony庆幸自己接了这个电话。
“我听到有人吹口哨，”他随便挑了个话题，“在举办什么比赛吗？棒球？橄榄球？”
“橄榄球。实际上，现在只是训练，下周会有和别的学校的比赛。”
“高中生活，”Tony半真半假地感慨，“真不错。可惜我没怎么体验过。”
“是啊，那是因为……”Peter笑了下，“那是因为您一路跳级。”
这孩子听上去放松不少，Tony撑着脸心想，看来自己干的不错。
嗨Pepper，他飞快编辑短信，我没搞砸，Tony Stark是天才并且很会带孩子，你需要承认这一点。
发送。
并没有逼你认错的意思。
发送。
“所以，你会参加比赛吗？”
Peter愣了一下。
“是的……我会，也许吧，我是说——我只是替补队员。”他解释，听上去有点不好意思。Tony完全能想象到他一边把手机摁在耳朵上一边比划的样子。
Peter，他或许正贴着墙面站立，紧实分明的背部肌肉被一层衣料遮盖住，普通的牛仔裤包裹着年轻有力的双腿。学生们熙熙攘攘地路过他，没人知道他正在和钢铁侠通话，也没人知道他就是蜘蛛侠，新晋的复仇者，拯救纽约的超级英雄。
多么神奇，他每天乐此不疲地拯救世界，游荡在城市高空。新闻记录他的行踪，政府猜测他的身份，市民仰望他，敬畏他，窃窃私语地怀疑他，大张旗鼓地赞美他。他光鲜亮丽又充满争议，而脱下装备，就突然变成一个平凡的高中生，只能在橄榄球比赛里作为替补——要知道，他甚至需要学会控制力道才能不把球扔出观众席。但这些都没人知道。
除了Tony。对于Peter，他一清二楚。
作为Tony Stark，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一个混蛋，全世界对他又爱又恨，媒体对他的了解可能多于他自己。但Peter Parker——他的秘密，他的生活，哪怕是细枝末节不足为道的小事，这些都只有Tony知道。
一个身份轰动世界的透明公众人物，为另一个同样的人保守秘密，保护他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好吧，大多数时间都比较普通），Tony从前没细想过，但此时此刻，某种微妙的感觉猝不及防地笼罩了上来。
他知道太多秘密，唯独这一个最特殊。
“呃...Mr.Stark？您在忙吗？”
Tony瞥了眼屏幕，挥了挥手把那个复杂的装置扔到一边。
“没有。”
那一边沉默了。来自操场的欢呼声压了过来，年轻人的思绪在其中挣扎。
“好吧。闯祸了？”
“不……没有！”
“撞破了邪恶计划？”
“不是这个……”
“想邀请我去看你的比赛？”
“不是……——不，我是说，如果您来了我会很开心的！”Peter提高音量解释，“我的意思是，这种比赛对您来说不算什么，我也没机会上场——当然我不是不想让您来！您——您太忙了，您有那么多事，我不想打扰您。老天我还是每天给您发短信——很抱歉我那么做了！我只是——我只是试图告诉您……我做了很多，我可以做很多，虽然都是小事但是我……”
Tony随意地点点头，也没有真的在听。不主动说，猜的又一个都没中，他摸摸胡子，觉得有些难办。
那头Peter还在嘟嘟囔囔，他说这些话已经非常顺口了，概括一下就是“Mr.Stark？”和“Mr.Stark！”以及“Mr.Stark我只是想证明自己！”。是啊是啊，Tony心想，谁没年轻过，他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后果就是给自己的胸口弄了个洞出来。
所以还是等等吧，再过几年。然后再过几年。
一个念头过去，Peter已经说到科学兴趣小组的训练更新计划了。Tony的食指顶在眉间，好吧，也许这真的只是一通普通的电话。他看了眼手机，已经过去八分钟了，对方似乎没意识到。
“Peter。”
男孩立刻刹车，“是的Mr.Stark？”
“你们课间几分钟？”
“十分钟——哦老天，快结束了。”Peter飞快地说（就好像之前都不够快似的），“好吧，好吧，Mr.Stark，我有话想说，就……别挂电话。”
“嗯哼。”Tony回答，Pepper的短信到了，他点开看。
我没想认错。
接着又是一条。
别搞砸。
Tony撇了撇嘴。我没有，他编辑，我不会，你干嘛非要，然后他停住了，因为Peter在叫他。
“您——您您——您怎么想？”
哦该死，他错过了一个解答人生疑惑的机会。
“抱歉孩子，刚才是公事。”Tony大言不惭地说，“什么？”
上课铃突然炸响，和着混乱的脚步声。嘿！某个男孩子恼怒地说，看着点儿！接着是个姑娘：Peter！快来，Ms.Woods找你！
好吧，Tony耸了耸肩，示意Friday该挂电话了。
“好的马上！”Peter喊到，然后转而压低了音量，或许更加贴近话筒，覆盖上的气声让通话质量下降了点，Tony留神分辨那些句子。
先是“Mr.Stark”，然后是“我刚才说”，接着是呼吸声，呼吸声，那个姑娘再一次催促，Peter这次没有理她。Tony敲了敲桌子。
“我只是想”——后面的声音轻了一瞬间，可能拿手机的手被推了一下。怎么那么啰嗦，Tony想，然后Peter说，我喜欢您。
敲桌子的手指停下了，上课铃也是。男孩又说了一遍，变声期的尾巴让他的嗓子带了点沙哑，但每一个音都清晰又标准。
“我喜欢您。”
Tony的大脑终于完成重启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了。Peter朝他扔了个炸弹，然后用结结巴巴的道别匆忙结束了通话。
真是个小混蛋。Tony眨眨眼睛，摸摸耳垂，Friday通知他心率过快，他让她说些他不知道的。
“……您还未回复Miss.Potts。”
选择联系人，Pepper Potts。
请编辑短信内容。
Pepper。我搞砸了。
发送。
确认发送？
Mr.Stark。脑子里的男孩说，一双棕色眼睛湿漉漉的，小心翼翼的期待显而易见，离变化成失望和委屈就只差一句话。
“唉。”Tony说，“他妈的。”
确认发送？
否。
END.
嘤，我知道写的怪怪的，请批评我。
以及@ 東雲 宝贝说Tony“知道小虫很多秘密却唯独不知道小虫喜欢他”，这句话太可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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